2008/07/15 | 大海的凝视——〈Lighthouse Keeping 〉
类别(玫瑰的名字) | 评论(0) | 阅读(60) | 发表于 23:44
“灯塔是茫茫黑暗中的一个已知点。”
——Janette Vincent
 
那真是一个无法言说的故事,时态混淆着过去、现在和将来。它们严丝合缝的拼凑到一起,插不下任何一个其它选择的落脚点。那些注定写不下的开头和注定填不满的结局。
     嘘,请不要询问不要叹息,我怕我惊扰了那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声音。或许在这一瞬间,它巍峨的步履稍稍有了停顿。
 
“有两个大西洋,一个在灯塔外面,一个在我心里。
我心中的大西洋没有一丝航标灯的光亮。”
 
茫然用力的涂绘着心灵,如雾气亲吻虹膜的美丽效果。朦胧蒸腾的水汽幻化成空隙间的图案。意识流的世界,变幻莫测、危险,因而无比诱惑。
我刮净了词藻于是留下这些现实。神秘、原始、苍凉,毫无逻辑的连缀成的片断。而美本身就是触碰不到的模糊的遥远。茫然,或者还是茫然。
世界、故事、人、俗套的永恒。
 
“没有人知道旅途的尽头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死了的人会去哪里。”
 
希腊人把手指向伯罗奔尼撒的南端,俄狄浦斯曾在那裂开的大地入口找到了最终的平静。睁着血红的双眼的刻耳柏克洛斯在狂吠,严厉的卡隆握着桨将灵魂赶上泪河的渡船,主宰冥府的哈迪斯和可畏的帕尔塞福涅身旁站着蛇发的复仇女神高举火炬装饰着死亡,死神和睡神带来的怪物和罪人陷在塔尔塔洛斯的深渊中哀号。神明敬畏的斯提克斯沉默的淌过去。
但丁走过一重重炼狱与天堂,罪孽和救赎缠在他的手上。林勃与犹大环的科其土斯冰湖,炼狱脚下的伊甸,一直到高贵的九重天。无尽的忏悔编织成脆弱的绳索,在伤痕累累的渴求间像黑风谷的灵魂般游移不定,它吝啬得只肯给予光明。
科学家们摇摇头。那些精确的数字记录着循环的守恒,生于尘土,归于尘土。
而那些活在现世的人们,他们终究只曾望见鲜活的面容被风沙抹去了光泽,火焰中灰烬铺天盖地。
 
“我们为夜晚而活着。”
 
黑暗使人安心。
偶尔我会提着那个假象的光明去拨弄它——没有绝对的爱与恨,我需要粉饰我的双目,让他们在真实之外游离后不被刺瞎。
而我的全部就浸泡在黑暗之中,名字、思想、存在,一缕缕倒退回去,散入大爆炸之前的宇宙中。
 
“我早就忘掉了自己,我想以一种混乱的、令人发疯的方式继续忘掉自己的同时也找回自己。”
 
        刻意的遗忘实质上是一种另类的记忆强化法,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吧吧,我依然忘得无比清晰。
        记忆怎么就永远承载了呢?它是一个奇怪的码头,按照相反的指示不停的工作,说运走的时候被留下,说清除的时候被镌刻。直到有一天负荷不了集体罢工的时候,那愿望依旧是倔强的突如其来的实现。看,多么彻底。
 
“一部分破碎一部分完好,你重新开始。”
 
我在我生活中呈现的是一个个陌生人的影像。时间冲垮了记忆的情感,原先的存在不在真实。我每时每刻许诺重新开始,而事实上它的更新远比我想象得快得多。
生命就是时间中的一个停顿,一个洞穴的口子,一个需要填补的空白。
太阳击鼓般的将时间敲入石头,于是原先的我们连同世界被彻底遗忘。是时间凝固后无力承载了,还是它们从始至终就一同消隐在其中了呢?
         重新开始,是因为没有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无论哪一个故事,都是一段回不过头的流水,含着深深浅浅的遗憾沉入幽深的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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